11.改革宗神學是什麼？ - 11 - 不可抗拒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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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宗神學是什麼(史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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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繼續來探討
「改革宗神學是什麼」
這次我們要接著看
TULIP這個縮寫
上帝花園中這朵美麗的鬱金香
已經快被我們修改得體無完膚了
我們把「全然敗壞」
換成「徹底敗壞」
把T換成了R
又把「無條件的揀選」
換成「主權的揀選」
然後又把「限定的代贖」
換成「特定的代贖」
我們還要再修改一次
這次要改另一個字
這個I代表的是
「不可抗拒的恩典」
不可抗拒的恩典
我同樣對這個縮寫有點意見
我不是不相信「不可抗拒的恩典」
這個正統的教義
而是這樣的用詞
很容易讓聽到的人產生誤解
所以我接下來
會改成說「有效的恩典」
不幸的是
這朵美麗的鬱金香在我更改之後
已經跟原本的簡稱相距甚遠了
之後可能還要想個新的簡稱
「不可抗拒的恩典」同樣也
引起了許多爭議
有非常多的人對它產生了誤解
我記得我讀神學院的時候
有專門教新約聖經的教授
他同時也是
那所長老會神學院的校長
有天在課堂中
有學生舉手問他說：
請問您相不相信揀選論？
這個問題讓教授顯得有些生氣
他強調說他不相信
因為他並不相信上帝會
不顧一個人的反抗與掙扎
違背人的意願
強行把不願意進天國的人
給拖進天國裡
同時卻又讓一些
迫切想進天國的人不得其門而入
這讓我感到非常驚訝
因為這樣的說詞
不但是嚴重扭曲並抹黑了
正統的改革宗神學
而且以他的身分來說
他應當知道這並非事實
畢竟他那麼熟悉
教會的信條與立場
我也想到
如果連他這種身居要職、
經驗豐富、
還受過高等教育的人
都會誤解「不可抗拒的恩典」
那麼肯定有難以估計的人
也同樣處在這種誤解之中
所謂的「不可抗拒」讓人以為說
人對於上帝的恩典
是沒有任何抗拒能力的
但是各位要知道
整個人類歷史都一直在訴說
人類如何持續頑固地抗拒
上帝美好的恩典
所謂「不可抗拒的恩典」
並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並不是說這恩典是無法被抗拒的
我們有能力抗拒上帝的恩典
我們也確實這麼做
但這教義的意思是說
雖然我們在本性上
都抗拒上帝的恩典
但上帝的恩典非常強大
因此能夠克服
我們的本性對它的抵抗
因此我比較習慣說
「有效的恩典」
而不是「不可抗拒的恩典」
因為這個不可抗拒的恩典
一定能夠有效達成
上帝施恩的目的
我們在這個爭議當中
真正要探討的
是這兩者之間的關係：
上帝的恩典或上帝的作為
以及我們對此的回應
也就是信心與重生之間的關係
其實，在歷史上使改革宗神學
有別於其他神學的
就是對於信心與重生
之關聯的探討
正統的改革宗觀念是這樣的：
重生先於信心
讓我花點時間來說明一下
這個用詞的細微涵義
我們說「先於」的時候
通常意思是說某個東西是
在另一個東西存在之前就存在了
也就是說
如果某個東西先於另一個東西
就表示它在時間順序上是優先的
某個東西先存在
然後過了一段時間之後
另一個東西才接著出現
不過當神學家
在講這些用詞的時候
各位也知道，我們神學家
老是喜歡講一些
容易讓人混淆的東西
這邊的用詞所探討的
就是救恩的次序中所謂
「邏輯的先在性」
邏輯的先在性
以救恩為例
我們認為稱義是唯獨因著信心
我們不會說「因稱義而有信心」
我們知道人是因信而稱義的
我們相信
人在一擁有信心的那個當下
上帝就在基督裡稱他們為義了
因此信心與稱義之間
並沒有時間間隔的存在
兩者是同時發生的
但我們說稱義是因著信心
而非信心是因著稱義
是什麼意思呢？
意思是說，稱義這回事
仰賴於一個先決條件
也就是說這個先決條件
必須先達成，稱義才會成真
我們說稱義是基於信心
而非信心是基於稱義
所以我們說「重生先於信心」
意思是指：
一個人在實行
引致得救的信心之前
在信靠基督之前
在實行「接受基督」的意志之前
上帝必須先在他們裡面
為他們做一些事
如此一來他們才會相信基督
在我們的文化和宗教圈中
經常會聽到有人說：
一個人如果要作新造的人、
如果要重生
那麼他所要做的，就只是相信
只要你有信心
那麼這信心所帶來的結果
就是你會成為一個新造的人
你被重造、被重生了
你是個重生的人了
你之所以重生
就是因為你相信了基督
之前我們有探討過
那個老舊的伯拉鳩爭議
那種觀點認為：
人類墮落後雖然受到原罪的影響
但心中仍保有一小塊淨土
沒有被罪汙染
因此墮落的人仍然有道德能力
可以正向地回應良善
或者選擇基督之類的
墮落的人並沒有死在過犯之中
聖經的說法只是為了誇飾而已
墮落的人只不過是
生了一場大病罷了
他們因著墮落而衰弱
但並沒有到需要徹底翻新的程度
並不需要上帝在他們靈魂中
做重生的工作
他們也能夠憑自己信靠基督
這就是半伯拉鳩主義的觀點
他們認為墮落的人心中
仍然有能力選擇信靠基督
只要上帝勸誘、誘導他們
或者用其他方式「吸引」他們
約翰在約翰福音第六章當中
告訴我們耶穌說的話
耶穌說：
若不是差我來的父吸引人
就沒有能到我這裡來的
許多基督徒對這段經文的解讀
就是說這裡所謂的「吸引」指的是
上帝外在的吸引、勸服、
和循循善誘之類的
上帝就這樣對非常多的人
進行「吸引」的動作
有些人正向地回應這個吸引
也有些人拒絕這個吸引
總之上帝就這樣對每個人
施以差不多的說服力道
然後說到底就是
那些有接受吸引的人得救了
而沒有接受的人就滅亡了
有次我在中西部
一間亞米念派的神學院裡
針對這個主題
和該校新約聖經學系的系主任
進行了一場有趣的辯論
對方引用這節經文
然後我對他說：
約翰在這邊用的這個希臘文單詞
也經常出現在聖經中其他地方
特別是在使徒行傳中
提到保羅跟西拉
被「拉」去監獄裡
我說使徒行傳那邊表達的意思
並不是說獄卒跑進監牢裡面
然後試著吸引、誘導
或說服保羅跟西拉進到監牢裡
我說這個「拉」有更強烈的意思
接著我又提到
基特爾的新約神學辭典
對這個希臘文單詞所做的研究
該辭典指出這個單詞
更合適的翻譯是「強迫」
這讓意思完全改變了
你回頭去讀那段經文
耶穌說若不父「強迫」人
就沒有能到我這裡來的
這樣的用詞
比「吸引」還更強而有力
「吸引」可能會被解讀成
誘導的意思
變成純粹是外在的說服
我跟這位教授談到這點的時候
對方的回答出乎我意料之外
他說：沒錯，但你知不知道
這個希臘文單詞
也被用在一首希臘文詩詞中？
他引用了尤瑞皮底斯
或是誰寫的詩，我忘了
詩中有一個動詞是在描述
從井裡取水的這個動作
這位教授得意地看著我說：
史普羅教授
你不可能「強迫」水
從井裡出來吧？
我說：對，當然不能，你說得對
我承認我並不知道
這首希臘文詩有用到這個動詞
但你究竟是如何
把水從井裡取上來的？
你是站在井口邊，對著下面喊說：
嘿，水呀，快上來吧！
你是用循循善誘的方式
來取水的嗎？
還是你用水桶裝水、
再把水桶拉上來？
我完全贊同這個井裡取水的比喻
因為上帝就是這樣對我們的
我們沉在水中
需要有外來的力量
才能夠把我們拉出來
我們無法靠自己
這就是我們在那場辯論中
所談到的
我在課程一開始的時候有說
這些爭議的根源
其實就在於
我們對TULIP的T有何了解
也就是我們對於「全然敗壞」
這個教義
以及「道德無能」的了解
我們被罪惡綑綁的程度
和我們的墮落
是不是真的很嚴重
嚴重到我們對上帝
再也沒有絲毫的渴慕
除非上帝把這樣的渴慕
放在我們心中？
耶穌是這樣對尼哥底母說的：
人若不重生，就不能見上帝的國
不能進入上帝的國
我們的主在和尼哥底母講話
的時候，有提到說：
從肉身生的就是肉身。祂也說：
肉體是無益的
意思就是說有一個前提
有一個必要條件
必須先發生在我們身上
那就是聖靈上帝的工作
就是祂使我們從靈性的死亡中
復活過來
正如保羅在以弗所書第二章中
詳細說明的內容
我們花點時間來看看吧
保羅在以弗所書第二章1節說：
你們死在過犯罪惡之中
祂叫你們活過來
那時，你們在其中行事為人
隨從今世的風俗
順服空中掌權者的首領
就是現今在悖逆之子心中
運行的邪靈
我們從前也都在他們中間
放縱肉體的私慾
隨著肉體和心中所喜好的去行
本為可怒之子，和別人一樣
然而，上帝既有豐富的憐憫
因祂愛我們的大愛
當我們死在過犯中的時候
便叫我們與基督一同活過來
保羅接著補充說：
你們得救是本乎恩
祂又叫我們與基督耶穌一同復活
一同坐在天上
然後第8節接著說：
你們得救是本乎恩，也因著信
這並不是出於自己
什麼不是出於自己的？
就是「信」
這「信」是上帝所賜的
所以奧古斯丁對伯拉鳩這樣說
馬丁路德對伊拉斯謨這樣說
加爾文對世人這樣說
愛德華滋對喬恩西這樣說
一直到今天我們對我們的朋友
也這樣說：
信心本身是上帝賜的
來自於上帝
我們獲得重生
於是信心就在我們裡面產生了
並不是說
聖靈不管人的掙扎與抵抗
硬是把人強行拉到基督那裡去
聖靈所做的事
是改變我們心中的喜好與傾向
使得原先不願意接受基督的我們
如今不但願意接受
而且更不只是願意而已
我們不是被拉過去
我們是自己跑到基督那裡去
並且我們歡喜快樂地接受祂
因為聖靈改變了我們的心
這顆心如今不再是顆石心了
不再對上帝的命令與福音的邀請
無動於衷了
上帝讓原本死在罪中的我們
成為新造的人
融化了我們剛硬的心
聖靈使我們從靈性的死亡中
復活過來
因此我之所以來到基督這裡
是因為我想這麼做
但我之所以想來到基督這裡
是因為上帝已經先在我的靈魂中
做了一個出於恩典的工作了
若不是上帝這樣的做為
我就永遠不會有任何渴慕
想要到基督這裡來
因此我們說重生是先於信心的
另外，我們改革宗思想
也認為重生是「神恩獨作」
神恩獨作，這是個蠻華麗的用詞
它基本上的意思是說：
在這個稱為重生
或新創造的行動之中
是上帝在人靈魂之中做工
而且這個工作是上帝獨自做成的
「作」就是做工、工作的意思
跟「作用」的「作」有關
「獨」表示獨自
所以「獨作」就表示獨自工作
也就是說
成就在我心中的重生之工
是上帝用祂自己的力量做成的
不是祂出五成的力、
我出五成的力
也不是祂出九成的力、
我出一成的力
而是百分之百都是由上帝做成的
唯獨只有祂有能力可以改變
人靈魂與心中的渴望
使我們有信心
當祂在我們靈魂中施行
這樣的恩典時
祂一定會成就
祂打算藉此成就的效果
上帝當初創造你、
使你得以存在的時候
你並沒有幫忙祂
是祂主權的工作
使你開始有生物學意義上的生命
當祂藉著救贖
使你獲得屬靈的生命時
那也是祂做的，是祂獨自做成的
是祂使你得以重生
成為新造的人
因此我們稱之為「有效的恩典」
絕對有效的恩典
這恩典一定會達成
上帝所要達成的效果
我來讀一段話
這段話出自一段歷史性的導言
是針對馬丁路德
最重要的著作而寫的
由李維爾出版
至少馬丁路德認為
這是他最重要的著作
它叫作《意志的綑綁》
這段歷史性的導言
是由兩個人共同寫成的
其中一位就是巴刻
我來讀一小段這個導言的內容
給各位聽
是這樣的：
我們的救恩是完全仰賴上帝嗎？
或者說到底其實是
仰賴我們自己所做的事？
那些像亞米念那樣
持後者觀點的人
都等於是否認說
人在罪中是徹底無助的
並且認半伯拉糾主義為真理
導言的作者說：
也難怪後來改革宗神學
譴責亞米念主義為一種
對天主教的回歸
因為這種觀點
是把信心當作一種功勞
這是對宗教改革的背叛
因為它否認上帝在罪人的救贖中
所擁有的至高主權
而這正是改教家在信仰和神學上
最核心的原則
巴刻等人在這段導言中所說的
就和馬丁路德對伊拉斯謨
提出的反對一樣
都指出說整個關於稱議論的爭議
都只是一個表面的議題而已
在這表面之下
有個更深層的問題存在
相關的爭議也都是因它而生的
這個問題就是在問說：
究竟我們的救贖是不是
唯獨因著上帝的恩典？
這就是馬丁路德在他的著作
《意志的綑綁》中
所竭力要探討的問題
如果我們真的
是死在罪惡過犯之中
如果我們的意志
真的受我們肉體情慾的綑綁
而且我們也都真的需要
從自己肉體情慾的綑綁中
被釋放出來才能夠得救
那麼說到底
救恩很明顯就是
上帝在我們裡面為我們做的工
而不是我們用任何方式
為自己做到的事情
翻譯配音/RTV Taiwan

授權

Ligonier Ministries
https://zh.ligonier.org/

翻譯配音：RTV Taiw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