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從塵土到榮耀 - 39 - 耶穌的神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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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塵土到榮耀(史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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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人有電台廣播可以聽，有電視可以看，有能力可以登上月球，有電腦和各種最新科技可以利用，又有抗生素可用；活在科技如此發達的世界裡，人還能夠相信耶穌的神蹟嗎？提出這個疑問的人，是二十世紀最具影響力的新約批判家之一，布特曼（Rudolf Bultmann）。布特曼認為新約聖經當中關於耶穌生平的記載有著非常濃厚的神話色彩。他之所以駁斥新約聖經的真實性和默示，其中一個理由就是，新約聖經有很大一部分內容的核心，都是在宣告神蹟的歷史真實性。雖然說，我們知道舊約聖經也記載了許多神蹟，但是在整個舊約聖經的歷史中，神蹟並不是以一種從頭到尾都一直不停在發生的模式出現的。在舊約聖經的歷史記載中，神蹟比較集中發生在某些關鍵的時期當中，在上帝將一些特別重要的啟示帶給世人的時候尤其如此。

我們發現，神蹟在舊約聖經裡出現得最為密集的時期之一，就是摩西的一生，包含他的出生和死亡。我們都記得，在舊約聖經裡，摩西之所以被授予或賦予行神蹟的能力，是因為上帝把一個極端困難的任務交給了他。別忘了，上帝當初差遣摩西，要他去對法老說：「容我的百姓去。」並要他去叫以色列百姓來跟隨他踏上出埃及的路，於是摩西回答說：「他們要怎麼知道是祢對我說這些話的？又該怎麼知道我所將要傳講的這些話其實是祢的話？」然後上帝就說：「摩西，你把手放在懷裡。」摩西照做了，接著在他把手抽出來的時候，手竟長了大痲瘋。上帝說：「你再把手放在懷裡。」摩西照做，接著他第二次把手抽出來，手已經復原了。上帝說：「把你手中的杖丟在地上。」摩西照做，杖立刻變成了蛇。上帝說：「現在你伸出手，把牠撿起來。」於是蛇就變回了杖。後來我們也讀到摩西跟法老宮殿裡的術士展開了一場競爭。

之後，隨著以利亞和以利沙在舊約裡的出現，新的先知時代開始了，我們也在當中看到了一連串同樣令人驚奇的超自然事件。但是我們沒有讀到大衛、所羅門或耶利米有行過什麼神蹟。就連亞伯拉罕也沒有，我們沒有看到他施行神蹟。所以，上帝在歷史上之所以像這樣讓神蹟集中在某些特定的時期裡，肯定是有理由的。不過，神蹟最密集發生的時期，還是要屬耶穌在這個世上出現的那段期間。有一個專門批判新約聖經的文學家曾說：「有一點是無庸置疑的，那就是關於耶穌的記載，是一個充滿神蹟的記載。」

另一個問題是，我們相不相信這些神蹟？它們是真的嗎？十九世紀的自然主義對神蹟是全盤否定的。二十世紀的新自由主義，例如我剛才提過的布特曼，也直截了當地否定了這些神蹟的歷史真實性。事實上，所謂高等批判或形式批判的構成要素之一，就是檢視新約聖經中各處不同的經文，並查看它們是在什麼樣的文學體裁中出現的。而形式批判者所完成的事情之一，就是他們檢視了神蹟的記載，想要確認神蹟出現的模式是不是重複的。他們注意到了聖經裡的神蹟記載有一個模式，首先經文會提到一個嚴重的問題，例如疾病、不治之症，或是苦難。這有點像是故事的前情提要。接著就是重頭戲了，也就是神蹟的施行，隨後產生的結果就是某種拯救或解救。最後則會提及人們對神蹟產生一貫的回應，就是驚奇或震驚。

你在神學院學希臘文的時候，你首先必須學會的幾個希臘文單字之一就是thaumadzo，意思是「感到震驚」。它之所以是你必須最先學會的單字之一，就是因為它是新約聖經裡出現得非常頻繁的一個單字。耶穌在世上行走的時候，人們對祂言行舉止的回應似乎都是備感震驚的。我認為我們在探討新約聖經對基督的神蹟所做的記載時，必須要明白這一點，因為我們傾向照著現代人在文化方面的驕傲，以高高在上的姿態批判第一世紀的教會和聖經作者。我們會說：「這些人不懂科學。他們太原始了，他們很容易上當受騙。畢竟他們那個時代的人都認為神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請你做點用詞研究，研究一下「震驚」這個詞，這樣你才會瞭解耶穌那個時代的人都如何回應祂的大能和祂施行大能的做為。人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事。無論是對於生活在哪一個歷史時期的人來說，看見有個已經死了四天的人從死裡復活，絕對不是件平常的事。

而且第一世紀的人可沒有那麼容易受騙呢，他們不會隨隨便便就聽信有人明明已經死了、身體也腐爛了，卻能從死裡被復活過來。第一世紀的人並不笨。他們不是傻瓜。我們也不能武斷地說他們是不懂科學或甚至未開化的人。他們沒有我們現代人所具備的科學知識，而我們也不會擁有下一個世紀的人所將具備的科學知識。未來的人也會以同樣驕傲的心態看著我們，因為我們現在所深信不疑的某些道理，在他們看來不過是天真無知的表現而已。不過，論到新約聖經關於基督所做之事的記載，此處的根本議題是這樣的：我們相不相信有一位上帝存在，而且祂的大能可以從無有中造出萬有？釐清這個問題之後，唯一僅剩的問題就是：在新約記載中彰顯這種大能的耶穌，真的是靠著這位上帝而做到這一切事情的嗎？有意思的是，第一世紀那些專門批判耶穌的人從來沒有否認說祂有行神蹟。祂的神蹟非常明顯。但是法利賽人否定了祂能力的源頭，說祂是靠著撒旦的能力來做這些事情的。但至少他們有認出，耶穌在世上行走時所彰顯的大能是異於常人的，是非凡的，而且是充滿神蹟的。

在我們開始探討其中一兩個神蹟之前，我想先問個問題：神蹟在新約聖經裡具有什麼功用？為什麼要記載神蹟？為什麼神蹟在現代不是隨處可見的？我的意思是… 別會錯意了，我並不是說上帝今天沒有施行奇妙的大能，我是說我們現在沒有那種光彩奪目的神蹟，例如有人從死裡復活等等這種記載在新約聖經裡的事。為什麼是這樣？我們要問，耶穌生平的開始以及祂整個人生，一直到祂的復活，為什麼這些事件都有神蹟的彰顯伴隨呢？我們都記得，尼哥底母在夜裡來見耶穌，他在一開頭的時候論到耶穌，對耶穌說：「拉比，我們知道祢是由上帝那裡來作師傅的；因為祢所行的神蹟，若沒有上帝同在，無人能行。」尼哥底母這樣的見解非常重要，可見他十分瞭解舊約聖經。他知道上帝不會隨隨便便地施行神蹟。舊約裡的傳道人也不會在自己的書房裡貼一個標語，寫說：「神蹟將至。」因為如果神蹟是人可以輕易預期的，那麼它非凡的特質就喪失了，變得稀鬆平常。

我在日常生活中經常聽到人們把神蹟掛在嘴邊。人們會說：「嬰兒的出生是一個神蹟。」每次看到嬰兒出生，人們都會說：「這是個神蹟。」但是我會說…我不會說出來，但是我心裡會這樣想：「這才不是神蹟呢。」這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是一件我們永遠也不該習以為常的事情，我們應當總是對嬰兒的出生這件奇妙且神祕的事感到驚奇，但是全世界每一天都有嬰兒在出生。這件事不需要上帝動用在神蹟當中所彰顯的那種非凡、直接、立即的大能。我並不是說嬰兒出生跟上帝的能力沒有關係。聖經告訴我們，這世上一切事情所賴以發生的能力，都是上帝的能力，但是上帝有時候以普通的方式施展能力，有時候則是以不尋常的方式施展，也就是說祂有時候不會按照祂自己定下的自然法則做事，不會按照那種標準、普通的模式來做事，而是以超越自然法則的方式做事，藉由一些戲劇化且超然的事情引起我們的注意。//

尼哥底母明白這一點，於是他說：「祢所行的神蹟，若沒有上帝同在，無人能行。」你們看，尼哥底母一點也沒有認為撒旦有能力做到耶穌所行的神蹟。而耶穌本人也以祂自己所行的神蹟作為祂的身分認證。耶穌說：「你們即使不相信我說的話，也當因我所做的事信我。」

現在我們翻到新約聖經裡的希伯來書，我們在希伯來書第二章讀到這段內容：「因此，我們必須更加密切注意所聽過的道理，免得我們隨流失去。那透過天使所傳講的信息既然是確定的，所有干犯和不聽從的，都受了應得的報應。如果我們忽略了這麼大的救恩，怎麼能逃罪呢？這救恩起初是由主親自宣講的，後來聽見的人給我們證實了。上帝又照著自己的旨意，用神蹟、奇事和各樣異能，以及聖靈的恩賜，與他們一同作見證。」我們常常以為「作見證」這回事是只有我們在做的。我們以為為基督作見證，或為上帝作見證是我們獨有的任務，但其實上帝也為耶穌作見證，而上帝為耶穌作見證的方式就是施行神蹟。英國哲學家約翰‧洛克曾說過，聖經裡的神蹟所具有的主要功能… 他說的是主要功能，不是唯一功能。…主要的功能就是要為神蹟的施行者作證。意思就是，要證明施行這個神蹟的人確實是真實無偽的，認證說這個人確實是以上帝為依靠的，所講述的也是上帝的真理，因此我們必須以非常、非常謹慎的態度來瞭解神蹟。因為神蹟除了有緩解苦難之類的功能以外，在聖經時代裡，神蹟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要證明施行神蹟的人是啟示的媒介，他所講的話也就等同是上帝自己的話。

有件事可能會令你們感到蠻有意思的，那就是「神蹟」這個詞並沒有出現在新約聖經裡。我這樣說可能會有點令人誤解，我的意思是說，新約聖經的原文裡沒有出現任何一個可以被翻譯為「神蹟」的希臘文單字。有次我提到這點，到了隔天就有很多人從新英王欽定本和其他聖經譯本中找出好幾節不同的經文，指出「神蹟」這個詞在英文聖經裡的出處。我說：「對，我知道英文聖經有出現這個詞。」但這些被翻譯為神蹟的用詞在希臘文裡其實是三個不同的用詞，而人們歷來的做法就是根據這三個不同的用詞來推斷出一個抽象的概念，然後稱這個概念為「神蹟」，所以翻譯員會把這三個用詞的一部分或全部都給翻譯為英文的「神蹟」一詞。

但我認為探究這三個不同的用詞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因為它們之間有一些細微的差異，對我們相當重要。這三個在新約聖經裡被我們總結為「神蹟」的英文用詞，就是「記號」［sign］、「大能」［power］和「奇事」［wonders］。我就從最後一個開始講起吧。我們已經看到了，在神蹟故事當中重複出現的層面之一就是人們感到驚訝的反應。這些做為或行動，在目睹的人當中引起了一種驚奇的感覺。雖然我們現代人動不動就用「奇妙」這個詞來形容各種事情，但要知道，「奇妙」這個用詞起初的意思是「充滿了奇事」，形容令人感到敬畏的事物，而「奇事」就是指超出人類一般經驗範圍的事。所以這個詞被用來描述耶穌所行的事。祂行了許多奇事，祂是奇事的創造者。

第二，這樣的事也被稱為「大能」，因為它們展現出來的能力，是我們一般認為人類所不具備且高不可攀的能力。什麼樣的人有權柄能對狂風駭浪說「住了吧！靜了吧！」然後風浪就立刻平靜了？什麼樣的人有權柄，能夠走到一個已經死了、而且已經開始腐敗的人的墳墓前，站在那人的墳墓外，然後開口發出一道簡短的命令，說「拉撒路，出來！」並且在祂一聲令下，那人的大腦開始恢復運作，心臟開始跳動，血液開始再次流通血管、流過各個組織與纖維，肌腱開始充滿力量，那人便張開了雙眼，活生生地走出了墳墓？這是何等的大能？究竟是何等的大能，竟能讓一個人不受地心引力和浮力的法則約束，行走在水面上？或是藉著發出命令，就改變了水的成分，把水變成了酒？什麼樣的人用手觸摸，就能讓眼瞎的看見、讓耳聾的聽見呢？今天有哪個神蹟大師可以治好瘸腿的人呢？這些都是耶穌做的，祂還做了更多的，彰顯祂的大能。

至於另一個用詞，就是約翰最喜歡的用詞。我們在迦拿的婚宴上看到耶穌所行的頭一件神蹟被記載了下來。耶穌把水變成了酒，這件事被稱為「記號」［sign］。某方面而言，這也是這個邪惡淫亂的世代想要看的東西。「除非我看到有記號從天上顯現，否則我才不要相信呢。」多馬說：「除非我親眼看見祂手上的釘痕，用我的指頭探入那釘痕，又用我的手探入祂的肋旁，我決不相信。」他們這是在要求什麼？他們是在要求神蹟。他們想要一個明顯的證據，想清楚地看見上帝的大能，看見只有上帝才能做到的事，只有在這個條件滿足後他們才要相信。而耶穌責備了持這種想法的人，並且在同時也告訴我們說那個世代十分邪惡，即使有個從死裡復活的人跟他們傳道，他們也不會相信，所以無論耶穌行了多少神蹟，他們都不滿意，說：「這樣不夠。」於是耶穌最後說：「除了約拿的神蹟以外，再沒有神蹟會顯給你們看了。」祂說的就是復活。

還記得保羅前往亞略•巴古的時候，對雅典人說的話嗎？他說：「世人蒙昧無知的時候，上帝並不監察，如今卻吩咐各處的人都要悔改。因為祂已經定了日子，要藉著祂所設立的人按公義審判天下，並且叫祂從死裡復活，給萬人作可信的憑據。」這就彷彿是上帝對我們說：「耶穌的復活證明祂是我的獨生子，如果你還嫌不夠的話，你也別想看到更大的神蹟了，不會有更奇妙的事顯給你看，因為我已經證實祂的身分了。在我獨生子的一生當中，我已經用各式各樣非常明顯的方式展現我的大能了。我已經用記號表明祂的身分了。」因此這些神蹟對我們而言具有極為重要的意義。你在閱讀新約聖經的過程中，看到神蹟故事的時候，要馬上問問自己：「這個神蹟有什麼重要的意義？」用英文來說就是What is the “sign-ificance” of this? 關於這個名叫耶穌的人，這個神蹟告訴了我們什麼？

授權

Ligonier Ministr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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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配音：RTV T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