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從塵土到榮耀 - 25 - 阿摩司與何西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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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塵土到榮耀(史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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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願公平如大水滾滾，使公義如江河滔滔。」我認為，那節由先知阿摩司所寫的經文，對於任何一個經歷過我們自己國家歷史上那場民權抗爭運動的人來說，都是相當熟悉的，因為它是可敬的馬丁‧路德‧金恩很喜歡的一節經文。阿摩司書的這節經文長期以來都是從事社會運動的人最喜愛的一節經文，因為在所有小先知書當中，阿摩司書的獨特之處在於它記載的是上帝為窮人和受壓迫的人發聲。但人們經常從阿摩司書中得出錯誤的觀念。其實阿摩司的主要關切，是公義在這片土地上彰顯出來。他對公義的關注，不是關注單純的刑事司法訴訟問題，而是關注百姓在人際關係中的行為，並且特別針對政府的行為。我們探討阿摩司書的時候，會覺得阿摩司好像是某種憂鬱、不快樂的先知；我們看到他在書中用了非常多的篇幅談論上帝的公義，卻鮮少提到上帝的憐憫。也因此，今天我們要一起簡短地探討阿摩司書與何西阿書。他們就像是公元前八世紀的雙胞胎先知。阿摩司書的重點是公義，而何西阿書的重點是憐憫。但我們不該認定說阿摩司書完全都是在談論公義，而何西阿書完全都是在談論憐憫。我所說的只是兩者在重點上的差異而已。在阿摩司書，早在第一章的開頭，我們就看到了這樣的敘述。第一章3節：耶和華如此說：大馬士革三番四次地犯罪，我必不免去她的刑罰。接著，先知宣告了上帝對大馬士革這座城市的審判。然後第6節寫道：耶和華如此說：迦薩三番四次地犯罪，我必不免去她的刑罰。第9節：耶和華如此說：泰爾三番四次地犯罪，我必不免去她的刑罰。第11節：耶和華如此說：以東三番四次地犯罪，我必不免去她的刑罰。

在這段經文裡，阿摩司傳遞了一系列的神諭。上帝通過祂的先知宣告了祂對以色列周圍那些邪惡的國家和城市所做的審判。我喜歡這樣想像當時的情境：當時阿摩司被這些來自以色列的同胞團團圍住。他本人來自南國猶大，但他卻在北國講預言。我可以想像他把人群都招聚在身邊，然後說：「上帝將要審判大馬士革。」又說：「大馬士革三番四次地犯罪，我必不免去她的刑罰。」於是群眾都歡呼吶喊說：「那真是好消息啊！」然後他說：「迦薩三番四次地犯罪，我必不免去她的刑罰。」於是眾人再次歡呼。「我將要審判以東。我將要審判這個國家、審判那個國家。」於是我們可以聽到群眾的歡呼聲越來越大，因為上帝向他們周遭的異教徒宣告審判。但是，就在他們興奮到了極點的時候，阿摩司說：「猶大人三番四次地犯罪，我必不免去他們的刑罰。」這就好像他給聽眾設了一個陷阱，讓他們的喜樂一瞬間變成苦澀的悲傷，使他們對這位先知的話語心懷敵意。我們在阿摩司書當中看到的最重要的一個主題，與舊約宗教信仰裡一個根深蒂固的觀念有關。這觀念比先知更早出現，那就是對所謂「主的日子」（the Day of the Lord）的期盼。它有時候被稱為「耶和華的日子」（the Day of Yahweh），或是「上帝眷顧的日子」（the Day of God’s Visitation）。在古代，猶太人期盼將來有一天上帝會親自眷顧祂的百姓，並且親自清楚地顯現出來。百姓滿心喜樂地盼望這一天的到來。可以確定的是，這就是他們的末世盼望。事實上，我們讀到新約聖經的時候，都記得天使加百列所報的喜信。我說的不是馬利亞的經歷，而是撒迦利亞的。天使宣告說施洗約翰將會出生，後來，撒迦利亞被聖靈充滿，就唱出了《撒迦利亞頌》。他在這首頌歌中提到了他的大喜樂，因為上帝正眷顧祂的百姓，他們也期盼著這眷顧的日子來到。但就像我說過的，在傳統中，眾所盼望的主的日子，是上帝的憐憫、恩典和拯救臨到的日子。我們就來簡短地看看阿摩司怎麼回應這群百姓的熱切盼望吧。

在第五章16節，阿摩司說：主耶和華──萬軍之上帝如此說：在一切寬闊處必有哀號的聲音；在各街市上必有人說：哀哉！哀哉！又必叫農夫來哭號，叫善唱哀歌的來舉哀。在各葡萄園必有哀號的聲音，因為我必從你中間經過。這是耶和華說的。」不是像在埃及的時候說「我必越過你」，而是說「我必從你中間經過」。然後他接著講了這個審判的神諭：想望耶和華日子來到的有禍了！你們為何想望耶和華的日子呢？那日黑暗沒有光明，景況好像人躲避獅子又遇見熊，或是進房屋以手靠牆，就被蛇咬。耶和華的日子不是黑暗沒有光明嗎？不是幽暗毫無光輝嗎？」別的譯本是這樣翻譯的：「那是一個黑暗的日子，其中沒有光明。」在舊約聖經裡，關於主的日子這個概念，我們找不到比這更悲觀的描述了。因為阿摩司這樣說：「你們這些想望耶和華日子來到的人有禍了！因為你們所歡欣期盼的這個日子，將會令你們大感震驚。你們會像是人躲避獅子，當你們以為終於擺脫獅子的時候，立刻又遇到熊。你們避開了熊，衝進安全的房屋裡避難，躲進屋子裡，關上門，鬆了一口氣，正以手靠牆的時候，又有毒蛇來咬你們。」他呈現在這群百姓面前的就是這種畫面。他此刻講到了那即將臨到耶路撒冷的審判。稍後我們將會看到何西阿緩和了這個與主的日子連結在一起的審判概念，並為以色列的餘民保留了一個未來的盼望；主的日子對他們而言將是一個祝福。如果我們追蹤這個主題，從以賽亞書、西番雅書、約珥書等先知書一路追蹤到新約聖經，我們就會看到主的日子成為一個對聖經神學非常重要的概念，並且是一把兩刃的劍。對那些沒有預備好迎接主的來臨的人而言，那天就會是黑暗且毫無光明的日子。但對於那些熱切期盼祂的到來和祂的顯現的人而言，在那天所將經歷的祝福與恩典是無與倫比的。

新約聖經以不同形式的「眷顧」一詞來描述耶穌成為肉身的事件。在經文裡，對於那些忠心守約並期盼祂降臨的人而言，祂的到來是一個喜樂洋溢的時刻。但是祂的到來也是一場危機，因為祂的到來給那些棄絕祂的人帶來了審判。祂到自己的地方來，自己的人倒不接待祂。就在祂傳道的晚期，在棕梠主日的時候，祂也為耶路撒冷城哀哭，並告訴人們說這座城將被摧毀，因為他們並沒有預備好迎接那眷顧的日子。就像我說的，來自南方的阿摩司惹動了那些住在北國之人的怒氣。伯特利的祭司亞瑪謝控告阿摩司，說他圖謀要害以色列。亞瑪謝在第七章10節說：「這國家不能容忍他說的話。」亞瑪謝在第12節又對阿摩司說：「你這先見哪（你這個先知啊），要逃往猶大地去，在那裡糊口，在那裡說預言，卻不要在伯特利再說預言；因為這裡有王的聖所，有王的宮殿。」然後阿摩司以奇怪的話語回答亞瑪謝。我認為我們若要理解這卷書，就得明白這段話。阿摩司回答說：「我原不是先知，也不是先知的兒子。我是牧人，又是修理桑樹的。耶和華選召我，使我不跟從羊群，對我說：『你去向我民以色列說預言。』」在這番話當中，阿摩司否認自己是先知，但他確實就是被譽為舊約最重要的正典先知之一。他為什麼公然對伯特利的先知宣告說自己不是先知呢？「我原不是先知，也不是先知的兒子。」其實，他在這裡使用的希伯來文單詞是nabiy，而nabiy指的是先見，因此我今天讀的這個譯本就將之翻譯為「先見」。在當時的以色列，除了有正典先知，也就是那些受上帝以靈恩充滿、去傳達神聖啟示，去替祂把話傳給全國的先知以外，另外也存在著從業性質的先知、制度性質的先知、禮儀性質的先知，他們是受雇用的先知。當亞瑪謝前來抵制阿摩司的時候，他把阿摩司稱為一個普普通通、禮儀性質的先見、從業性質的先見。「你滾到別的地方去吧。」而阿摩司說：「我不是那種先知。我不是一個普通的先知。我是一個很重要的先知。我所講的，是主的話語。」希望這有幫助各位解讀這段難懂的經文。

接著，我們讀到上帝即將對這群百姓施行審判。在第七章前半段，經文說上帝讓阿摩司看見一條準繩。「我要吊起準繩在我民以色列中，我必不再寬恕他們。」這條準繩是他見到的幾個異象之一。他也見到了火的異象，還有一筐夏天的果子等異象。這說明了我們在先知書中發現的一個共同點：先知經常會進行實物教學，並採取一些奇特的行為模式。為了展示上帝的真理，他們會在街上裸奔，或是像以西結那樣側身躺臥好幾個月，或像這裡的例子，見到對百姓具有象徵意義的異象，藉此傳達上帝的話語。我們在第七和第八章這邊看到的這一切異象，都跟上帝即將降在這群百姓身上的審判有關。在阿摩司書中…我這樣結尾吧。我說過，該書的核心主題是社會公義，因為上帝在意的是以色列人當中不道德的行為、社會上的不公義和宗教上的離經叛道。所以上帝對這百姓說：「我厭惡你們的節期，也不喜悅你們的嚴肅會。你們獻的祭在我聞起來都成了惡臭，因為你們雖然有敬虔的華麗外表，但實際上卻苛刻地對待彼此。你們還以一雙鞋的價錢賣掉窮人。」然後他把焦點轉移到有錢人身上；這些人大多都身處當時的統治階層中。他說：「婦女變得像巴珊的肥母牛。」想像一下現在有個先知在會眾當中說這樣的話；他起身對教會裡富裕的女士們說：「你們這些巴珊的肥牛啊，你們躺臥在象牙床上，卻用一雙鞋的價錢把窮人賣了；在城門口也沒有公義。」他所謂城門口的公義是在講法庭的制度；這個制度應當公正無私，對窮人和富人都要一視同仁，但當時的情況卻非如此；審判官收受賄賂，並且持續扭曲上帝律法的原則，也就是上帝盟約的一部分。

就像我說過的，先知阿摩司強調的是社會公義的關注。而當時的另一位先知，也就是何西阿，或許才是我們最耳熟能詳的先知，原因就是發生在何西阿書一開頭的那個情況。何西阿受上帝揀選，並被命令去娶一位淫婦；她可能是一位職業妓女。我們就來看看這個發生在何西阿書一開頭的事件吧。在第一章2節，經文寫道，耶和華對何西阿說：「你去娶淫婦為妻，也收那從淫亂所生的兒女；因為這地大行淫亂，離棄耶和華。」這一點很重要。我說過，先知經常使用實物來教學，而此處就是上帝試著向祂的百姓呈現的一場極重要的實物教學。祂吩咐何西阿娶一位妓女。這麼做的原因很明顯：「因為我的百姓已經變成淫婦了。我的新婦對我不忠，我卻如此長期地持守與她之間的這段婚姻；我一直容忍，一直忍耐她的不貞，但是現在，審判的時候到了。」所以第一章接著寫道：於是，何西阿去娶了滴拉音的女兒歌篾。這婦人懷孕，給他生了一個兒子。耶和華對何西阿說：「給他起名叫耶斯列；因為再過片時，我必討耶戶家在耶斯列殺人流血的罪，也必使以色列家的國滅絕。到那日，我必在耶斯列平原折斷以色列的弓。」這段內容再次預告了以色列即將在耶斯列平原遭遇的軍事挫敗。於是，何西阿的頭生子被取了一個用來傳達並體現上帝預言的名字。然後他接著寫說他的妻子再次懷孕，生了一個女兒，然後上帝對他說：「給她起名叫羅‧路哈瑪，因為我必不再憐憫以色列家。」這個名字的意思就是「不蒙憐憫」。「小女孩啊，你叫什麼名字？」「我的名字叫不蒙憐憫。上帝給我取這個名字，因為祂已經對祂的百姓、祂不忠貞的新婦說了：『我必不再容忍，不再施予憐憫。』」但是，這個長期的實物教學最令人深痛哀傷的部分，我認為是第三個孩子的出生。歌篾給羅‧路哈瑪斷奶以後，又懷孕生了一個兒子。耶和華說：「給他起名叫羅‧阿米。」這個名字翻譯過來就是「非我民」。上帝這是在對以色列說：「你們這被我呼召作盟約之民的百姓，你們這在曠野被我娶過來的新婦，我曾說你們會作外邦人的光，說我會作你們的上帝，你們會作我的子民；我曾使你們分別為聖，作聖潔的國民。不再如此了！你們現在都是羅‧阿米，不是我的子民了。」

新約聖經提到了一件非常美好的事。使徒說野橄欖，就是我們這些外邦人，被接上了教會，被納入上帝的國度。論到我們，使徒說上帝使一群原非祂子民的人成為祂的子民。但那並不表示說上帝在這個時間點對祂盟約子民的離棄是最終的結局。我說過，何西阿是宣講盼望與憐憫的先知。到目前為止，這段經文裡的盼望少得可憐，憐憫也少得可憐。在第二章，上帝命令何西阿跟歌蔑離婚。這也是為了象徵上帝對以色列的離婚判決。但是在第二章14節，經文寫道：「後來我必勸導她，領她到曠野，對她說安慰的話。在那裡，我必賜她葡萄園，又賜她亞割谷作為指望的門。她必在那裡歌唱，與幼年的日子一樣，與從埃及地上來的時候相同。耶和華說：「那日你必稱呼我『我夫』，不再稱呼我『我主』；我必聘你永遠歸我為妻，以仁義、公平、慈愛、憐憫聘你歸我；也以信實聘你歸我，你就必認識耶和華。」接著是第23節：「素不蒙憐憫的，我必憐憫；本非我民的，我必對他說：你是我的民。」上帝將再次使祂的新婦回到祂身邊，並藉著祂的名呼召祂的百姓。

授權

Ligonier Ministr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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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配音：RTV T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