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從塵土到榮耀 - 41 - 登山變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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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塵土到榮耀(史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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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上我們針對舊約與新約聖經展開了一系列的探討。我要提醒各位，這個系列課程的標題叫作「從塵土到榮耀」。而「榮耀」這個用詞，在聖經裡是相當重要的一個概念。它來自希伯來文單詞cavod有時候也寫作cabod。這個用詞在閃族語言裡的字根，是「沉重」或「重量」的意思。當然，在原本的用法中，這個「重量」或「沉重」指的是有形物體的實體重量。但後來在聖經裡被轉而以象徵或譬喻的方式來使用，指的是某種具有至高重要性或至高意義、至高威嚴的事物。古代世界有個普遍的觀念，就是說那些具有崇高重要性的人，他們的

臨在是令人生畏的［august］。羅馬第一任皇帝，屋大維，就是根據這個涵義來給自己取稱號的，他被稱為凱撒‧奧古斯都［Caesar Augustus］，也就是「令人生畏的凱撒」。

最近有個人興高采烈地跑來找我談話，因為他用他安裝在電腦上的聖經軟體做了研究，他在整本聖經裡搜尋「榮耀」這個詞，然後檢視聖經裡每一節有出現「榮耀」一詞的經文。這對他來說是一段屬靈的經歷，因為他開始看到聖經極其頻繁地提到上帝的榮耀，例如上帝的榮耀高過諸天，祂的榮耀彰顯祂的威嚴和祂超然卓絕的偉大。不過，在新約聖經裡，當我們見到耶穌的出現時，大多數的時候，身為神格當中的第二位格、並成為肉身來到世上的這位耶穌，這位與聖父同等榮耀的耶穌，在亙古以前就享有屬上帝之榮耀的耶穌，當祂來到世上的時候，卻將自己的榮耀擱在一旁，並進入了一個受羞辱的地位，給自己取了奴僕的形像。

新約學者在研究耶穌生平的進程時，大致上提到說耶穌生平和事奉的進程基本上來說是一段從羞辱走向高升的路程。也就是說，祂第一階段的羞辱就是祂的降生，因為祂降生在一個卑微的處境裡，祂在其中甘願紆尊降貴，成為一個生在馬槽裡的嬰孩。後來，在祂的一生當中，祂承受了各式各樣來自人們的敵視、辱罵與憎恨，持續地承受羞辱。接著，當耶穌進入所謂的「受難」時，祂所受的羞辱急遽增加，祂被人交在彼拉多手上，受鞭打與審判，並被判處釘十字架的極刑。在這場受難當中，祂承受了死亡，祂一切的榮耀看似都被剝奪精光了，因為祂被釘在十字架上，在公眾面前受盡羞辱。

以賽亞書第五十三章的預言提到了上帝將來的那位僕人，祂將多受痛苦、常經憂患，而人們將掩面不看祂，也不會尊重祂。後來，在十字架的事件之後，我們看到基督在復活中大放光彩，顯為至高。接著，祂的榮耀又更加耀眼地彰顯了出來，因為祂後來乘著榮耀的雲彩升到天上去了。之後我們會來探討那些事件本身，但現在呢，我要各位明白一件事：雖然我認同那些學者的看法，我同意耶穌生平的整體進程是從羞辱走向高升沒有錯，但我們也要知道，這個過程並不是一個平穩、整齊的上升曲線，因為在新約聖經作者所記載的一些簡短的插曲當中，我們時不時地看到耶穌突然彰顯出來的榮耀。就連在耶穌降生的記載中也是如此，雖然祂承受羞辱，由一位鄉村女孩生下來，生在伯利恆的馬槽裡，而且是在伯利恆周遭通往城市的偏僻小路上，但在突然之間，一陣榮耀的聲音和光芒綻放出來，上帝輝煌的榮耀就顯現了出來，經文也告訴我們說祂的榮光照亮了周圍等等。這就是我說的插曲。

在新約聖經為基督作的見證當中，這種屬天榮光突然照射出來的插曲為數不少，而我認為其中最重要的插曲，就是在變相山上發生的那起事件。我必須說，令我擔心的是，我們在教會聽講道的時候沒有聽到多少有關這點的內容。總之我們就花點時間來探討登山變相的記載吧，這件事在三卷對觀福音裡都有被提到，而且是在耶穌告訴門徒那個壞消息之後緊接著發生的；耶穌說他們將要回到耶路撒冷，祂將在那裡受苦，並遭人殺害。門徒在那些日子裡的心情如何，各位可以想像。先是那個奇妙又喜樂洋溢的時刻，耶穌確切地告訴他們說祂就是彌賽亞，但是，很快地，祂立刻又做出了那可怕至極的宣告，說祂即將遭受苦難、被人背叛並被殺害，於是門徒的心情頓時跌至谷底。

不過，馬太福音第十七章1節接著告訴我們說：「過了六天，耶穌帶著彼得、雅各，和雅各的兄弟約翰，暗暗地上了高山，就在他們面前變了形像。」我們在日常生活中幾乎不太會用到「變相」這個詞。在《共和國戰歌》裡有一段歌詞是這樣的：「祂懷裡的榮光，使你我改變形像。」但除此之外，我們幾乎從來不會用到這個詞，只有在提及這段經文的時候才會。不過，在英文裡面，有一個字詞是我們更常使用的，它不是這個希臘文單詞的翻譯，只是音譯而已。也就是說，它是用英文字母拼出來的希臘文單詞，這個音譯單詞就是metamorphosis。我們都聽過奧維德的詩歌作品，他有一篇作品的標題就叫作Metamorphosis，《變形記》。我們讀小學的時候，在學校裡上的自然課，是我們第一次接觸到「生物變態」這個觀念的場合。那堂課給我們帶來了非常有趣的體驗，使我們見識到蝴蝶的美妙。蝴蝶一開始是一條蟲，一條毛蟲，牠會結蛹，然後在經過一段休眠期之後，一隻美麗動人的蝴蝶就會脫蛹而出。多麼美妙的一個「變形」啊。Metamorphosis的意思其實就是「變形」。Meta的意思是「橫越」或「偕同」，而morphology則是「形態學」，所以，「變形」一詞的意思其實就跟metamorphosis一樣。當毛蟲成為蝴蝶的時候，我們所見到的就是所謂的「變形」。

所以福音書作者在這裡說的是，耶穌帶著最核心的一群門徒上山，也就是彼得、雅各與約翰，然後當他們跟祂談話到一半的時候，突然之間，耶穌就在他們眼前「變形」，改變了面貌，令他們驚訝不已。我們必須把這起「變形」事件理解為上帝榮光的短暫迸發，因為，你們看這段經文用了哪些用詞來描述這些門徒見到的景象：「［祂］臉面明亮如日頭，衣裳潔白如光。」請注意看這兩個用來描述祂的圖像。祂的臉面明亮如日頭。還記不記得，在基督升天之後，那時候的掃羅四處逼迫與威脅基督徒，把他們從家裡拉出來丟進監獄裡；有一天掃羅奉命要前往敘利亞逼迫基督徒，他便來到了大馬士革，到了中午的時候，基督突然向他顯現，掃羅就真的被基督那耀眼的榮光給照瞎了眼；後來的保羅也描述說那道光比正午的太陽還更亮。

我們都已經學會了如何在這個被太陽光照與溫暖的星球上生存。我們重視太陽，我們需要太陽，但我們也知道我們根本無法在日蝕期間直視太陽，以免我們的眼睛受到永久性的傷害。所以我們都知道太陽是不可以去直視的，免得我們被它高強度的亮光給弄瞎了眼。而這些門徒當時的經歷就類似這樣，他們本來正在跟耶穌講話，突然之間，耶穌的面貌開始改變，他們看到這個站在他們眼前的人的面貌光彩改變了，他們看到耶穌的臉開始發出耀眼的光芒來，祂發出的榮光愈來愈輝煌燦爛，美得令人眼花撩亂，其亮度就連太陽也相形失色，於是他們無法直視。而祂所穿的衣袍同樣也在他們眼前「變形」了，馬太福音只告訴我們說祂的衣裳潔白如光。新約聖經裡的另一處記載給了我們更多細節。馬可福音告訴我們說祂的衣服變得「極其潔白，地上漂布的，沒有一個能漂得那樣白」。這是舊版的翻譯。經文所說的「漂布」，「地上漂布的」，其實就是古代世界裡的專業洗衣工，而當時的專業洗衣工經常遇到的問題，跟我們現代人在洗衣服的時候遇到的問題是一樣的。我們最常抱怨的情況就是，我們把白色上衣、白色服裝、白色床單之類的衣物拿去洗，但洗完拿回來之後它們的色彩卻變得有一點黯淡了。它們褪色了。它們不再像新買的時候那樣潔白亮麗。

美國最偉大的工業之一就是肥皂工業。我記得我小時候就是聽肥皂劇廣播長大的，那時候的電台十分流行肥皂劇。它們之所以被稱作「肥皂劇」，是因為背後的贊助商是賣肥皂的肥皂公司，“Oxydol’s Own Ma Perkins”。你在廣播中經常會聽到肥皂的廣告歌：「好消息，好消息，把Duz放進洗衣機，衣服潔白亮晶晶！」還有熔岩肥皂，還有象牙肥皂，它可以浮在水面上。不過最令小時候的我感到好奇的，是一款名叫汰漬的肥皂：「汰漬來，污漬走。你的洗衣好夥伴，汰漬！」因為每一年，汰漬的銷售員都會宣布說當年的汰漬是全新升級版的汰漬。這種說詞我聽了好幾年，足以使我開始納悶原版的汰漬究竟是什麼樣子，怎麼會需要怎麼多的升級。後來我讀到了一本關於行銷的書，那本書說無論是什麼廣告，最重要的用詞就是「全新」這兩個字。廣告商人的這種誇飾手法，我還可以忍受，直到後來我聽見汰漬的經典廣告台詞，內容是說：「汰漬，能把你的衣服洗得比白還更白。」各位先生女士，這根本是一派胡言，因為沒有任何「比白還更白」的顏色存在。

我有時候會問小孩子一個簡單的問題：「檸檬是什麼顏色？」他們都知道正確的答案。他們說：「是黃色。」接著我會問他們一個稍微困難一點的問題，我說：「你把燈關掉的時候，檸檬是什麼顏色？」他們就會抓抓頭，擺出這樣的動作。他們不確定答案是什麼。我就會向他們解釋說，沒有光照就沒有顏色，因為顏色並不是物體本身具有的特性。我們所看到的顏色，都是光線當中包含的顏色所產生的反射，而當光譜當中所帶有的顏色被物體的質料阻擋、吸收 ，只剩某幾個顏色被反射出來的時候，那些顏色才是我們見到的顏色。不過，光的純色其實是白色。

為什麼耶穌的衣裳變成了白色，而且是沒有任何洗衣工能洗出來的那種白？容我稍微猜想一下，我認為這段經文所要表達的意思是，耶穌的榮光並不是反射出來的榮光。身為按照上帝形像受造的生物，我們被呼召要反映、反射出上帝的榮光。我們都記得舊約聖經當中跟這件事最有關聯的事件，就是摩西上了山，求上帝顯出榮耀來讓他看見，但上帝拒絕了這個請求，並對他說：「摩西啊，你知道人見我的面是不能存活的。但我就告訴你我要做什麼吧。看哪，在我這裡有地方，你要站在磐石上。我的榮耀經過的時候，我必將你放在磐石穴中，用我的手遮掩你，等我過去，然後我要將我的手收回，你就得見我的背，卻不得見我的面。」於是摩西就在那一毫秒當中目睹了上帝的背，他自己的臉就因此而開始發出極為耀眼的光。當他走下山的時候，百姓都十分害怕，因為他們看到了他臉上發出的光。但這件事的重點在於，摩西臉上那耀眼的光只不過是反射而已。他稍微瞥見上帝榮耀的背面，所以他的臉反射出上帝的榮光，沒有持續太久。但是，就連這樣的反射也是十分明亮的，亮到百姓都無法直視。

我深信，這件事跟登山變相的差別就在於，在變相中，耶穌衣裳所發出的潔白光芒，並不是反射或反彈一個外在光源的結果，而是來自耶穌本身的光。這光來自祂的本質，祂的神性突破了遮蔽，所以門徒見到的是祂的榮光。這令他們永生難忘。彼得在他的書信中提到了這件事，約翰也在福音書的開頭提到這件事，說那永恆的道成為了人，住在我們當中，接著說：「我們也見過祂的榮光，正是父獨生子的榮光。」不過門徒此時還不明白。他們十分困惑，深感不安。他們對將要來到的日子感到焦慮。就在他們感到恐懼、感到焦慮的時候，上帝向他們展現了祂兒子的榮光。

很快地，「有摩西、以利亞向他們顯現，同耶穌說話。彼得對耶穌說：『主啊，我們在這裡真好！你若願意，我就在這裡搭三座棚，一座為你，一座為摩西，一座為以利亞。』說話之間，忽然有一朵光明的雲彩遮蓋他們，且有聲音從雲彩裡出來，說：『這是我的愛子，我所喜悅的。你們要聽祂！』門徒聽見，就俯伏在地，極其害怕。」他們不只見到了耶穌改變相貌，而且還看到摩西和以利亞正在跟耶穌進行私人的談話。聖經並沒有告訴我們說他們在談論什麼，但別忘了，聖經說律法和先知全都講到了彌賽亞的到來，彌賽亞也成全了律法和先知。而此處就出現了律法和先知：一位是先知學校的領袖，以利亞；一位是律法的中保，摩西。他們私下跟耶穌談話。讓我猜猜，他們是在談論那些在耶路撒冷等著他的事情。律法和先知說：「祢要硬著臉面好像堅石，完成祢的使命。這就是彌賽亞的工作。」突然之間，有一朵光明的雲彩遮蓋了門徒，那是上帝榮耀的雲彩，並且雲彩裡傳來上帝自己的聲音，宣告耶穌的身分，說：「這是我的愛子，你們要聽祂！要順從祂！」他們十分害怕。這個突如其來的經歷，也結束得相當突然。門徒恐懼顫驚。耶穌走了過來，經文告訴我們說祂摸著他們，說：「起來。」這就是轉捩點。現在他們見過了祂的榮光，他們準備好要跟祂一起前往耶路撒冷了。

授權

Ligonier Ministr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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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配音：RTV T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