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從塵土到榮耀 - 22 - 以西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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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塵土到榮耀(史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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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能在外邦唱耶和華的歌呢？」這個問題，困擾著那些被帶到巴比倫作俘虜的猶太人。我記得在以前的民權運動時期，在那場抗爭當中，馬丁‧路德‧金恩觀察到了一個事實：美國在一開始發展的時候，就被視為民族的熔爐；世界各地都有人為了逃離各種不同的逼迫而在這個國家靠岸、尋找自由。但是有一群人，就只有這麼一群人，是被人用鎖鏈帶來這個國家的。只有這麼一群人不是出於自己的意願而來到這裡的。他們是被逼的。奴隸販子襲擊非洲的村莊，把當地的家庭撕裂，從那裡偷竊人口，又把那些人塞進那種專門運送奴隸的小船裡，把他們帶來美國，當作奴隸販賣。對那些人而言，來到美國，就是淪為奴隸；這是我們永遠不該忘記的事。但是，在古代，那種事情…從戰敗國當中偷竊人口，並把人擄到戰勝國去當奴隸，那種事情算是很常見的。巴比倫征服猶太民族之後，就把猶太民族當中的菁英份子擄走，帶到外邦的土地上去服事別人。所以這些熟悉立約的上帝、傳統、歷史和應許的猶太人不禁要問這個問題：上帝怎麼會讓這種事情發生？所以當我們探討以西結書和但以理書的時候，必須要知道這些書是在上帝的百姓被擄的時期當中寫成的；當時的百姓痛苦地質疑上帝的同在──難道上帝拋棄我們了嗎？人們對於以西結書的說法之一，就是說這卷書在很大的程度上發揮著「神義論」（theodicy）的功用。你們有些人可能從來沒聽過這個用詞。我們可以把它拆解為希臘文theos，指的是「上帝」；以及dikaios，也就是「公義」或「正義」這個用詞。神義論就是試著針對我們在這個世上遇到的特定問題替上帝辯護。以西結必須執行的任務之一，就是要提出神義論。在猶太歷史上這段黑暗的時期中，為上帝的正義提出辯護。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以西結具有獨一無二的資格可以完成這項任務。

我們總是習慣在舊約裡的祭司和先知之間做出明確的劃分。祭司就是代表百姓向上帝祈求的人；他們就是當時的中間人，在某種意義上照料著百姓。而先知則是上帝的發言人，所以，他們的任務常常是要責備百姓，要告誡百姓，要管教百姓，並呼召百姓悔改；這樣的職責一點也不引人稱羨。所以你會以為先知都是一些冷酷無情而且粗暴的人，一點也不給人留情面；你顯然也會以為祭司比先知還更有同情心多了。但是以西結的獨特之處就在於他生在一個祭司家庭裡，似乎也注定要成為一位祭司；但是在他三十歲的時候，上帝中斷了他的祭司使命，並把他分別為聖作先知。我認為我們可以在他的工作中看到兩種要素的混合，也就是祭司的要素和先知的要素。

以西結的神義論是從以西結書的第二章開始的。祂，也就是上帝，對我說：「人子啊，你站起來，我要和你說話。」祂對我說話的時候，靈就進入我裡面，使我站起來，我便聽見那位對我說話的聲音。祂對我說：「人子啊，我差你往悖逆的國民以色列人那裡去。他們是悖逆我的，他們和他們的列祖違背我，直到今日。這眾子面無羞恥，心裡剛硬。我差你往他們那裡去，你要對他們說：主耶和華如此說。他們或聽，或不聽，（他們是悖逆之家），必知道在他們中間有了先知。人子啊，雖有荊棘和蒺藜在你那裡，你又住在蠍子中間，總不要怕他們，也不要怕他們的話；他們雖是悖逆之家，還不要怕他們的話，也不要因他們的臉色驚惶。他們或聽，或不聽，你只管將我的話告訴他們；他們是極其悖逆的。人子啊，要聽我對你所說的話，不要悖逆像那悖逆之家，你要開口吃我所賜給你的。」當時的背景是這樣的：以西結書以一個事件作為開頭；這個事件是以非常怪異而且神祕的方式被描述的，以至於有各種奇怪的臆測都曾跟它扯上關係。在電影《第三類接觸》裡，關於以西結當初在異象中看到那轉動的merkabah，那個奇特的東西在空中飛行、又有輪中套輪等等，人們猜測說以西結看到的或許是一艘火星太空船之類的東西在古代的造訪。人們完全忽視了那個事件的圖像描述所具有的重要意義。其實，那個輪中套輪，以西結見到的、那古怪且異乎尋常的顯現，是上帝的戰車寶座以人肉眼可見的方式顯現出來。

還記得嗎？在舊約裡，當以色列百姓還在遷移的時候，耶和華的約櫃總是行在他們前頭。百姓扛著約櫃。百姓徒步行走，用槓扛著約櫃；這些槓穿在約櫃外側的環內。約櫃意味著上帝的寶座和上帝的引領，行在百姓前頭。但要記得，一切存在於今世的象徵，包含在會幕裡的象徵和後來在聖殿裡的象徵，都是要把人的眼光指向象徵本身以上的事，使人注意到那超然的現實，就是關於上帝的內室和至聖所的屬天現實，使人意識到上帝的榮耀高過諸天、上帝尊貴崇高，並且是全地的大君王。此外，有時候上帝也會在火戰車之中顯現祂自己，那就是祂的移動式審判寶座。這就是以西結所見到的。他的雙眼見到了上帝神聖的寶座；祂的寶座縱橫疾馳，從天上下來，充滿了上帝同在的榮耀。於是以西結說：「我一看見就俯伏在地。」在這個審判寶座的景象中對他說話的，正是上帝；而這個信息是關於審判的信息。祂以「人子」一詞稱呼以西結，這個稱呼就是後來用在耶穌身上的稱呼。這裡的神義論是這樣的：在這起被擄的事件中發生的事情，其實是上帝照著己意施加在祂百姓身上的審判，因為他們悖逆祂。上帝向以西結宣布了這個壞消息之後，在第三章，上帝接著要他做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我觀看，見有一隻手向我伸出來，手中有一書卷。祂將書卷在我面前展開，內外都寫著字，其上所寫的有哀號、歎息、悲痛的話。這使我們想起了新約聖經的啟示錄所呈現的畫面，就是那用七印封嚴的書卷；在天上、地上都沒有配得展開那書卷的，直到上帝的羔羊得了勝，揭開那七印、觀看上帝話語中的隱藏信息。這就是典型的啟示文學。以西結書和但以理書中大多數的內容都是以啟示文學的樣貌呈現的；這種文學手法在許多方面都是隱藏的，非常神秘，像謎語一樣，並且會大量使用有點奇怪的圖像。

到了新約，新約聖經裡的啟示文學則被稱為啟示錄。那就是我們在以西結書這裡看到的文學形式。上帝把這個內外都寫著字的書卷拿給以西結看，然後叫這位先知把書卷吃了，真的就是把書卷放進他的嘴裡。請注意聽以西結是怎麼講這個書卷的。他說：「書卷內外都寫著字，其上所寫的有哀號、歎息、悲痛的話。」也就是說，以西結被吩咐吃下去的書卷所帶有的信息，完全是毀滅與審判的信息，是歎息與悲痛的信息。祂對我說：「人子啊，要吃你所得的，要吃這書卷，好去對以色列家講說。」於是我開口，祂就使我吃這書卷，又對我說：「人子啊，要吃我所賜給你的這書卷，充滿你的肚腹。」請注意聽上帝所說的話。祂說：「我不要你只是咀嚼我的話語。我要你把它吞下去。我要你把它吃進肚子裡，把它消化，讓它充滿你的全身。」這可不是隨便輕嘗一口上帝的話語。他必須吃下上帝的話語，讓它成為他血液的一部分。但要記得，他被吩咐去吃的話語是哀號、歎息與悲痛的話語。以西結按照上帝給他的命令去做，接著，經文寫道：

 「我就吃了，口中覺得其甜如蜜。」令人震驚的諷刺就在這裡。這些充滿負面涵義的話語，先知怎麼會覺得吃起來甜如蜜呢？我認為這確實解釋了這位以色列先知的心理特點。雖然這位先知被吩咐要傳達的信息經常是很可怕的，一點也不令人愉悅，但是當中卻有某種事物能讓人吃起來覺得甜蜜。我認為這書卷之所以甜蜜，是因為它是上帝的話語；而從上帝口中所出的一切話語，即使是審判的話語，對上帝的兒女來說依然是甜蜜的。在我們自己的文化歷史上，最接近舊約先知的傳道人可能就是愛德華滋了。愛德華滋以其幽暗且沉重的講道而聞名，時常提及審判與上帝的憤怒。但是有人針對愛德華滋一切的著作和講章進行用詞統計，計算他在講道的時候最常使用什麼樣的用詞、形容詞等等，最後發現在愛德華滋一切的文集當中，最頻繁出現的用詞就是「甜蜜」（sweetness），第二頻繁的用詞是「卓絕」（excellence），因為他總是在講論基督和祂話語的甜蜜與卓絕。

於是以西結順服上帝，上帝也使他作百姓在被擄之地的守望者。他在被擄之地作先知，而耶利米則仍然在耶路撒冷作先知。他宣告了即將發生的壞消息。至於為什麼這一切壞事會發生，最終的解釋就寫在這個於以西結書中重複出現的句子裡：「使他們知道我是耶和華。」在以西結書裡，上帝通過這位先知一共宣告了這句話六十次。「我這麼做，是要使他們知道我是耶和華。」這使我們想起詩人在詩篇裡寫的那句話：「你們要休息，要知道我是上帝。」這是整本聖經裡被誤解得最嚴重的經文之一。我們常常搞錯，因為舊版的英王欽定本是這樣翻譯的：「你們要休息，要知道我是上帝。」這聽起來就像是說：「你們要安靜、要平靜、要安息，要思想上帝的榮耀，要確信上帝是上帝。」但是「要休息」這個用詞的希伯來文是一個強而有力的命令，在翻譯成我們的語言時最好翻譯為：「閉嘴！閉上你們的嘴！停止你們的抱怨！不要吵鬧，要知道上帝是誰。」這就是這卷書裡不斷出現的內容，這也是以西結傳達給他同胞的信息。在整卷書中，審判的應許重複出現，但是以西結並沒有讓百姓毫無盼望可言。以西結書最有名的部分之一就在第三十七章，我要來簡短地探討一下。在第三十七章，我們讀到這樣的內容：耶和華的靈降在我身上。耶和華藉祂的靈帶我出去，將我放在平原中；這平原遍滿骸骨。祂使我從骸骨的四圍經過，誰知在平原的骸骨甚多，而且極其枯乾。祂對我說：「人子啊，這些骸骨能復活嗎？」我說：「主耶和華啊，祢是知道的。」上帝帶他到這個遍滿骸骨的平原去；這些骸骨長期暴露在炎熱又乾燥的沙漠裡，又因為在烈日下曝曬了很久，以至於個個都十分慘白。這裡談到的情況並不是有人心跳停止、需要搶救，而是一大片墓地，遍滿了千千萬萬具死人骸骨。上帝看著這遍地的骸骨，對以西結說：「人子啊，這些骸骨能復活嗎？」你認為他會怎麼回答呢？「當然不可能啊！」

我說：「主耶和華啊，祢是知道的。」當上帝問你這種問題的時候，這是一個很好的回答方式。「我不知道，但我確定祢是知道的。」祂又對我說：「你向這些骸骨發預言說：枯乾的骸骨啊，要聽耶和華的話。」「以西結啊，我要你現在開始對這些骸骨講道；它們沒有耳朵、沒有眼睛、沒有血肉、沒有心臟，但是我要你對它們講道，告訴它們說：『要聽耶和華的話。』」主耶和華對這些骸骨如此說：「我必使氣息進入你們裡面，你們就要活了。我必給你們加上筋，使你們長肉，又將皮遮蔽你們，使氣息進入你們裡面，你們就要活了；你們便知道我是耶和華。」於是，我遵命說預言。正說預言的時候，不料，有響聲，有地震；骨與骨互相聯絡。我觀看，見骸骨上有筋，也長了肉，又有皮遮蔽其上，只是還沒有氣息。主對我說：「人子啊，你要發預言，向風發預言，說主耶和華如此說：氣息啊，要從四方而來，吹在這些被殺的人身上，使他們活了。」於是我遵命說預言，氣息就進入骸骨，骸骨便活了，並且站起來，成為極大的軍隊。主對我說：「人子啊，這些骸骨就是以色列全家。」就這樣，以西結書的結尾提到了這榮耀的應許：上帝應許說祂不會把祂的百姓永遠留在被擄之地。祂將賜下新生命、新氣息，使百姓對祂的話語有新的回應，並結束祂百姓被擄的日子，使他們重生。

授權

Ligonier Ministr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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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配音：RTV T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