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改革宗神學是什麼？ - 08 - 全然敗壞-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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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宗神學是什麼(史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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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我們開始探討「全然敗壞」
也就是TULIP的T的時候
我們總是會無可避免地遇到
有關自由意志的爭論
事實上，有史以來人們對於
「原罪帶來的影響」
這議題的爭論
總是聚焦在自由意志的問題上
只要開始談論關於恩典
或揀選的教義
一定會有人提出問題說：
那麼自由意志該怎麼解釋？
此外，關於自由意志
的爭論或討論
經常都是被放在
兩個不同的框架之中
一方面來說
「人的自由」這個議題
總是離不開「上帝的至高權柄
和人的責任」之間的關係
以及我們身為
有意志之受造物的行為能力
另一個探討自由意志的框架
則是在探討人的墮落、原罪
與人的自由能力之間有何關連
有一段信仰告白總結了這個爭議
我來讀給各位聽
就是西敏信仰告白
這是十七世紀
英國改革宗神學的聲明
內容如下：
人因著墮落到有罪的狀態中
在意志上已經完全失去了
一切向善的能力
無法選擇
屬靈並且會帶來救贖的善事
所以一個沒有重生的人
是完全不願意行善的
並且死在罪中
無法靠自己的力量
去轉變自己
或讓自己預備好被轉變
這段信仰告白的內容同樣表明了
這個教義的基本特性
它堅稱說人在某一方面的自由
已經因著墮落而完完全全失去了
這並不是說人完全失去了
做選擇或做決定的能力
而是說人已經完全失去了
做某些事情的道德能力
說得具體一些，就是指
人失去了轉變自己的能力
或者說失去了在屬靈之事上
靠自己向善的意志能力
「全然敗壞」這個教義
的重點就在這裡
所謂的全然敗壞
也可以稱作道德無能
我想花點時間來解釋這個概念
我們可以追溯到
奧古斯丁對於人與生俱來的敗壞
所持的觀點
伯拉糾不認同這個觀點
伯拉糾說亞當的墮落
只影響了亞當自己
並沒有對後代造成影響
而亞當的後代之所以犯罪
只是因為模仿亞當的行為
而不是因為繼承了
從亞當而來的墮落人性
在伯拉糾被教會駁斥之後
就出現了一種比較溫和的立場
叫作半伯拉糾主義
半伯拉糾主義認為
墮落確實存在
全人類都受到了
亞當犯罪帶來的影響
所以我們一出生
就帶有敗壞的人性
雖然敗壞，但人性當中
卻仍保有一小塊的義
就像一座小島一樣
也就是說仍然有殘留
一小部分最初的義
因此人雖然需要上帝恩典的幫助
才能夠得救
才能夠成為聖潔
但是，人的意志裡頭
仍然保有一點能力
能夠選擇與上帝的恩典配合
或是抗拒上帝的恩典
所以追根究柢
有些人接受基督，有些人不接受
有人得救，有人失喪
這些事的原因就在於人的決定
也就是那殘留在
墮落之人意志當中的能力
伯拉糾說人可以不靠恩典
就活出一個完美的生活
他說恩典能夠幫助人得救
但不是必要的
事實上伯拉糾還主張說
有些人確實沒靠上帝的幫助
就自己達到完美的境界了
半伯拉糾主義在這點上有所不同
他們認為恩典是絕對必要的
是任何人得救的先決條件
沒有恩典就沒有人會得救
然而，不只需要恩典
還需要加上別的東西
恩典加上人的意志
人在墮落之後，依然有意志能力
去選擇接受恩典
十六世紀的宗教改革
找回了五個唯獨
其中一個「唯獨」
的主要提出者之一就是奧古斯丁
這個唯獨就是所謂的
“Sola Gratia”，唯獨恩典
奧古斯丁說人的墮落
帶來了深遠的影響
罪惡在人心中的權勢也非常強大
因此唯獨只有上帝
能藉著祂的恩典
來改變人靈魂的性情
使人信靠祂
所以這個議題就在於
墮落的人是否有完整的能力
完整的道德能力
能夠靠著自己的力量
來選擇接受上帝所提供的幫助
因此得救？
還是說
人必須要先經歷
上帝在人靈魂中所做的重生之工
如此一來墮落的人
才會有道德能力去接受福音？
所以這邊所談論的
就是所謂「上帝的主動」
奧古斯丁說：
一個人之所以能夠信靠基督
是因為上帝單方面、獨自、
獨立地憑著至高的主權
改變了這個罪人的靈魂
使這個罪人從道德的無能之中
被釋放出來
罪人原先都是
死在罪惡過犯之中的
在這種靈性死亡的狀態中
罪人並沒有道德能力
可以使自己復活
因此上帝必須要介入
並且將新的屬靈生命和力量
吹進這個人的靈魂裡面
就像保羅說的
使這個人從靈性的死亡中甦醒過來
並在這個人心中產生信心
如此一來這個人
才有能力去信靠基督
這個人也確實會信靠基督、
選擇基督
他會甘心樂意地信靠基督
但是這一切
都要先等上帝憑著祂至高
的恩典做成祂的工作
使這個人的靈魂
從死裡復活之後才會發生
我們稱之為神恩獨作的重生
或神恩獨作的再生
表示這是上帝獨自完成的工作
由於我無法做任何事來賺取重生
也無法使自己配得重生
或促使自己重生
因此在重生這件事情上
我必須完全並且唯獨仰賴
上帝的恩典
聖經裡談到這點的經文當中
最重要的一段就在約翰福音
耶穌說了一句蠻令人震驚的話
祂在第63節說：
叫人活著的乃是靈
肉體是無益的
我對你們所說的話就是靈
就是生命
只是你們中間有不信的人
耶穌從起頭就知道誰不信祂
誰要賣祂
耶穌又說：所以我對你們說過
若不是蒙我父的恩賜
沒有人能到我這裡來
我們都記得
耶穌跟尼哥底母的對話
他在夜裡來見耶穌
耶穌告訴他說一個人必須先重生
才能見上帝的國
更別提進入上帝的國了
在那段對話中
耶穌告訴尼哥底母說：
從肉身生的就是肉身
從靈生的就是靈
耶穌這句話把肉體和靈
做了強烈的對比
使徒保羅也做了同樣的事
保羅用比喻說，在信主的人心中
肉體和聖靈之間
有一場戰爭正在進行
就算你經歷了聖靈的重生
你肉體的情慾
也並沒有完全被消滅
所以會有持續的掙扎
但是在聖靈改變你的生命之前
你是完全屬於肉體的
這就是耶穌對尼哥底母說的
從肉身生的
也就是在天然的情況下
你是處在“sarx”的狀態之中
也就是聖經所說的肉體
在這種墮落的狀態中
你內心所有的渴望都是邪惡的
使徒說這個狀態中的我們
都是隨從今世的風俗
順服空中掌權者的首領
並且也都是死在罪惡之中的
這就是肉體的狀態
在約翰福音第六章
耶穌說：肉體是怎樣的？
是無益的
馬丁路德曾在
《意志的綑綁》一書中
跟鹿特丹的伊拉斯謨進行辯論
這或許是他最有名的著作
他在書中對這段經文
做出詳細的講解
並且不斷譴責伊拉斯謨的觀點
因為伊拉斯謨說肉體在救贖
的過程中不但有影響力
而且還舉足輕重、
具有關鍵的重要性
也就是說肉體不只是有益的
而且還是有益到了極點
因為追根究柢來看
如果我們可以倚賴
自己與生俱來的道德能力
如果這能力沒有
因著墮落而受汙染或綑綁
而且我們肉體本身就有能力
能夠促使我們去行屬靈的善事
並且還能夠使我們喜愛良善的事
那麼這樣的肉體
就有永恆的益處了
馬丁路德就這樣不厭其煩地
與伊拉斯謨辯論
並堅持說肉體是無益的
一點益處也沒有
他說耶穌講那句話是很認真的：
肉體是無益的
而且耶穌還接著說：
若不是蒙我父的恩賜
沒有人能到我這裡來
這段經文非常重要
因為它的開頭是「沒有人」
如果你正在學基本的邏輯觀念
你就會知道這段經文
所說的「沒有人」
就是所謂的「全稱否定命題」
它的意思就是用否定的方式
來講述所有的人
我也希望能告訴你們說
這段經文所講的「人」（man）
是指男性
表示只有男性
缺乏內在的道德能力
但不幸的是，這裡所說的「人」
在希臘文中是用來代表全人類的
耶穌的意思是說沒有任何人能來
祂是在講所有的人
所有的人都沒辦法
下一個單詞非常關鍵
沒有人「能」
而不是沒有人「可以」
各位都知道「可以」和「能」
的差別
這我講過很多次了
我記得在小學的時候
有一次我問老師說
我能不能削鉛筆
老師回答說：你當然「能」
你應該要問
「可不可以」去削鉛筆
從此我發現很多老師
都有這樣講過
我遇過的每個人
都有聽過老師講過這樣的話
各位有嗎？
老師說：你當然能
但問題是可不可以
「能」並不是在探討「許可」
而是在描述「能力」或「力量」
耶穌這句話是說
沒有任何人有力量或能力
可以到祂這裡來
這些強烈的用詞
是出自於我們的主
而不是奧古斯丁、
加爾文或馬丁路德
是基督自己所說
祂提到了人的能力
祂說這個沒人能夠做到的事
是什麼事呢？
就是「到我這裡來」
也就是說人類本身
就缺乏某種能力
因此不能到耶穌這裡來
耶穌說的「到我這裡來」
很明顯不是在講空間或地理位置
當然我們現在確實無法
跑到巴勒斯坦地區去找祂
祂已經不在那邊了
祂並不是說
沒有人能找到祂所在的地點
祂說的「到我這裡來」
是指接受祂並信靠祂
並因此得救
我想應該沒有學者會提出異議
說耶穌所謂的「到我這裡來」
是指別的意思
若不是…，沒有人能到我這裡來
若不是…
這個「若不是」表示說
有個必要條件必須達成
然後才會發生特定的結果
所以後面接的就是必要的條件
一個人若要到耶穌這裡來
那麼某件絕對必要的事情
就必須先發生
是什麼事呢？
耶穌在這邊只說：
若不是蒙我父的恩賜
沒有人能到我這裡來
在更前面一點的經文中
耶穌說：
若不是差我來的父吸引人…
這個「吸引」又被翻為
勸誘或引領
不過這個詞在大多數字典中
都被翻譯為「強迫」
不是一種外在的引誘
誘導人來到祂這裡
意思就是說上帝必須要先做某件事
上帝必須先讓一個人有能力
到祂這裡來
關鍵就在這裡：
根據「全然敗壞」這個教義
我們已經失去「到耶穌這裡來」
的能力了
我們仍然能做選擇
但我們都是
照著自己的慾望來選擇
這就是自由的本質
能夠照著自己的慾望
或喜好來做選擇
但這是一種雙面刃
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都是自由的
因為我們
都照著自己的慾望來做選擇
但是我們卻無法擺脫這樣的自由
我們不但可以選擇我們想要的
而且我們所能選擇的選項
就是我們自己想要的選項
我們可以算是自由的
因為我們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但這種自由並不是新約聖經
所講的那種最好的自由
因為我們沒有行善的道德自由
在全然敗壞的概念下
原罪在道德無能論中的意義
就是說我們都是自己慾望的奴隸
而且我們一出生就對基督
或屬上帝的事沒有渴望
所以我們自由地棄絕了上帝
因為我們只選擇自己想要的
我們不想要上帝
直到上帝改變我們心中的渴望
因此這並不叫本性的無能
而是叫道德無能
我們本性當中
沒有力量或能力去喜愛良善
若要喜愛良善
我們必須先被改變
必須要有上帝的介入
必須要上帝藉著恩典
來拯救我們脫離靈性的死亡
或者說靈魂的枷鎖
必須要有上帝所賜的信心
我們需要上帝在我們心思意念
和靈魂中使我們復活
這就是五要點當中的第一點
全然敗壞
它指的是
我們敗壞的程度非常嚴重
以至於我們靈魂的深處
沒有任何一個部份
是沒有被敗壞給綑綁的
我們在被聖靈重生之前
都是屬肉體的
我們如果要信靠上帝
唯一的方式就是
上帝藉著祂的恩典，唯獨這恩典
使我們得釋放
也就是透過聖靈的
創造大能使我們重生
翻譯配音/RTV Taiwan

授權

Ligonier Ministries
https://zh.ligonier.org/

翻譯配音：RTV Taiw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