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德理論的弊病/ 唐崇榮牧師

康德理論的弊病/ 唐崇榮牧師

  康德嚴謹剖析歷史上有關上帝存在的論證,無論是第一因的論證、宇宙論論證或目的論論證,他指出這些論證皆無法證明上帝的存在,即便人以為這些論證可以用來證明有一位上帝的存在。康德認為:「所謂存在的上帝,人無法證明這位上帝就是創造萬有的上帝,也無法證明這位上帝就是基督教所指稱的那一位上帝。」康德這種思想很深入,也很可怕,因為他有一些漏洞是他自己所沒有發現的。我要指出康德理論的最大缺點是什麼。罪人評論上帝,無論多麼厲害,都是從罪人的地位做出發點。然而,上帝最明白犯罪的世人的一切狀況。當上帝的道照亮人的心腸肺腑,我們就應當知道世上最大的哲學所產生的不可能性是什麼。這個責任很大,但上帝隱藏的可能性更大。

  具有歸正信仰的教會不怕世俗思潮的攻擊,如同大衛並不懼怕歌利亞的挑戰。歌利亞要將大衛置於死地,但大衛毫無懼色。歌利亞之所以失敗,不是因為大衛擁有比他更強大的武器。大衛乃是憑著上帝的智慧與能力,找到歌利亞最大的缺點,「大衛用手從囊中掏出一塊石子來,用機弦甩去,打中非利士人的額,石子進入額內,他就仆倒,面伏於地」(撒上17:49)。我年輕時立志找出反對上帝言論中的缺點。這是為何這個講台比其他的講台更加勇敢批判世上文人哲士的哲理。康德認為基督徒無法證明上帝的存在,因為上帝不能被證明。很多人因此認為基督教在康德的哲學前潰敗,一蹶不振。但歸正神學提供強大的屬靈武器,護衛信徒的信仰,並顯出凡不走歸正路線的信仰都搖搖欲墜,凡走這條路的人依舊勇敢向前走。

康德──一個不敬拜上帝的「好人」
  即便康德指出所有證明上帝的論證的不可靠性,他仍舊相信上帝的存在,因為他無法否認人的內心有無上的命令,要求人不得違背良心的要求。人的心有一道命令,吩咐人要行善。無人可攔阻這道命令,即便是君王也無法攔阻。君王不過是人,是有錯失的人,是會犯罪的人。君王犯罪,便是違背無上的命令。人人身處罪惡之中。如果世人皆遵行內心無上命令的吩咐,人間的罪惡會減少許多。無論是今日的俄烏戰爭、以巴戰爭、中美之爭等,人人皆認為自己比別人好。人際之間若發生困難,人總是認為:錯不在我,錯在對方。蘇聯指責烏克蘭,烏克蘭反叛蘇聯;東方不喜歡西方,西方批判東方;以色列認為巴勒斯坦不對,巴勒斯坦希望全世界支持他們。印尼的情形也是如此。這二十年來,印尼社會堪稱穩定。如今挑起仇恨的人趁勢崛起,試圖破壞印尼的和平。康德既然知道無上的命令對人的吩咐,他還應當問:人內心的無上命令從何而來?沒有無上命令的社會還能存在嗎?人的存在乃是根據這個存在而存在。古往今來的人被康德逼到一個地步,不得不承認這些論及上帝存在的證據並不可靠,無可推諉無上命令所產生的道德責任。

  如果你問康德:「你相信上帝存在嗎?」康德可以這樣說:「我不得不相信上帝是存在的。」如果你再問康德:「既然你推翻對上帝存在的論證,你能否證明上帝的存在?」康德會回答:「我一定要證明上帝的存在,因為我無法推辭、抗拒與否認這道無上命令是一個存在的事實。」道德論論證成為康德哲學最大的盾牌。康德的貢獻超越所有的哲學家。康德不是用第一因的論證,雖然康德贊成本體論論證。康德不接受宇宙論論證與目的論論證,他是唯一提出道德論論證的人,「因為上帝存在,所以我要行善;因為上帝存在,祂吩咐我要過道德的生活。」康德因此了結二千多年來的立論嗎?「人類現在可以好好信上帝了,可以好好遵行良心的命令!」世界太平了嗎?沒有!康德的道德論論好像給予世界一個結論,人卻發現康德看似承認又好像不承認上帝的存在。究竟康德相信上帝嗎?康德不做禮拜,他沒有基督教信仰。

  康德有道德嗎?有,康德做人很好,康德做人很規矩,康德做人很有道德責任。透過康德生活中的矛盾,你看到什麼?人可以有道德而不用做禮拜,人可以承認有上帝而無須與上帝建立關係,人可以行為很好卻不公布自己的信仰。這危險不危險?你看見這樣的人到處都是。「即便我沒有做禮拜,但我沒有騙人,沒有欠錢不還,沒有用詭詐的手段做生意,無論對上對下,凡事井井有條。我是一個不做禮拜的好人,我是一個不信耶穌的良善者。」這種人多不多?相當多。不做禮拜的好人,不信耶穌的道德家,自己感到自己好,不要人管,不要人勸他信耶穌,因他認為上帝一定會接納他。你就是這樣的人。今天你逃不了了!因為在這個教會有上帝的X光照明我們內心一切所存的。康德是一個不做禮拜、不讀經、不禱告的「好人」。

理想與現實之間的矛盾
  康德對世界歷史的貢獻,第一、他建立道德論論證、上帝存在的哲學;第二、他寫了一篇論文:「面向永遠的和平」,期盼全世界永無戰爭,永遠和平,盼望這是全體人類共有的志向。康德這個呼籲與理論在他死後被提出,因為人欲建立聯合國,討論如何才能達成世界和平。政治家盼望終極戰爭,需要一份呼籲全球人類的文章。沒有哪一份文章比康德這篇論文重要。於是依據康德「面向永遠的和平」(Essay on Eternal Peace)一文,起草聯合國宣言。一九四五年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人發現第二次世界大戰死亡的人數是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四倍。我在蘇聯佈道的時候,蘇聯人說有關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死亡人數,你們認為是三千萬人,我們認為是七千萬人。蘇聯是十六個國家勉強合一,經常討論怎樣才不會分裂,不甘願成為蘇維埃共和國的一部分,有的盼望獨立,但沒有機會。

  到了一九三九年,歐洲爆發第二次世界大戰;兩年後,全世界加入第二次世界大戰,蘇維埃共和國的加盟國爭取獨立。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時,蘇維埃共和國的加盟國爭取獨立,對抗俄羅斯。俄羅斯為了顧全蘇維埃的面子,因而不公布內鬥的情形。從外面看,還是一個國家:從裡面看,戰鬥非常厲害。這些戰鬥全部加起來死了三千多萬人。表面看來,第二次世界大戰死了三千多萬;實則加起來,死了至少七千多萬人。這樣算起來,第二次世界大戰死亡人數是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十倍。這是人類的進步嗎?是人類武器的進步、摧毀力的進步與殺人能力的進步。因二次大戰而死的人比一次大戰多十倍。如果發生第三次世界大戰,死亡人數可能破億。 人的內心不是有道德良心的呼籲嗎?從康德的理論來說,道德責任就是上帝存在的證明;但從事實來說,人能不能行出道德責任?幾乎不能。世界和平真能達到嗎?自一九四五年聯合國成立至今,世界真的達到和平了嗎?根本沒有!

  康德成功了嗎?第一、康德自己無法做真基督徒,這是他第一個失敗。第二、康德的世界永久和平的偉大理想從未達到,聯合國至今無法處理世界的戰爭與人類的仇恨。第三、康德的哲學理論成為現代哲學的重要論據,「人類已經成年了,所以人類不需靠宗教與迷信支持我們的倫理;人類已經成熟了,無需再用超自然、形而上的宗教約束人」,康德的論據使全世界進入另一個時代,這個時代稱為「啟蒙時代」。啟蒙時代認為人類的理性已臻於完美,不像迷信、愚蒙的時代需要宗教。康德因而成為一個不需要禮拜、讀經與禱告的人。為什康德是這樣的人?因為他認為「人既然已經成熟了,為什麼還要去聽牧師講道?」康德認為人要有道德,卻沒有注意到耶穌說:「你們中間誰能指證我有罪呢?」(約8:46)人內心有無上的命令,但有誰真正遵行所當行的?沒有。

  人應當做的,反倒不做;知要行善,反倒行惡。為人父母對子女說:「做人要誠實」,自己卻撒謊。人大聲疾呼:「要有道德」,自己卻有欠道德。教育界所談的,許多是教育家自己所做不到的。既然人自己行不出來,又有什麼資格教導別人?我從小聽人說:「我們要和平!」卻對每個國家都有英雄紀念碑感到奇怪。換句話說,每個國家都要打勝,卻對下一代說:「不要打仗!」你看到人類社會的詭詐嗎?康德整個生命與生活是支離破碎的。耶穌基督的生命與生活是完整和諧的。人的理想與現實是互相矛盾的,人所盼望的與所行的完全不同。我不得不佩服義大利有一個很誠實的政治家馬基維利(Machiavelli, 1469-1527),他寫了《君主論》,「王所行的是人認為不當行的,但王所行的正是我們每個人正在行的。我們所做的與我們所想的完全不同。我們知道不該做的,我們天天做」。

  馬基維利寫這本書是要告訴人:「我不是要你去行你所盼望行的,我乃是告訴你,你所行的,就是每天人人所行的。我們都知道什麼事不應當做,但我們正在行我們所認為不應當做的事。」他很誠實。我們每天做的與我們認為不應當做的是兩回事。我們知道不應當做,但我們正在做。我們所反對的,我們偏偏去行。

耶穌說:「你們中間誰能指證我有罪呢?」
  我相信康德無法看清楚他自己的弱點是什麼。如果人要照著無上命令去做,我要問:「有誰真正做到?」只有一個人真正做到,那人就是耶穌基督。耶穌說:「你們中間誰能指證我有罪呢?」請你研究聖經,查一查耶穌究竟有沒有犯罪。你沒有找的時候,你以為很簡單;你細心找的時候,你發現很難找出。耶穌究竟是靠著什麼活出聖潔的生活?在這方面,我與康德決裂了,因為他相信上帝存在,但他不相信耶穌是真正遵行上帝命令的人。康德理論上信上帝,康德實際上不要上帝。康德是一個得救的人嗎?絕對不是。康德是一個好人嗎?絕對不是。康德無法行出他所知道的善。《大學》說:「止於至善。」請問孔子與康德不同在哪?康德理論一堆,現實一套;孔子不太敢推論。孔子盼能達到至善,但孔子有沒有達到?孔子說:「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這告訴我們孔子一定犯過錯。人追求至善,卻沒有達到。

  故此,人要悔改。耶穌說:「我來本不是召義人悔改,乃是召罪人悔改。」(路5:32)「像孔子這麼好的人尚且犯罪,耶穌憑什麼能不犯罪?」這個問題,人需要明白,康德卻不明白。像康德這樣的人,可惜嗎?像康德這樣的人,可憐嗎?我研究哲學幾十年,我只能說太多事情我不明白,但我有責任好好順服上帝,跟隨耶穌。跟隨耶穌,不表示我們就能像耶穌,因為我們跟隨耶穌的基礎是以罪人的身分來跟隨,但耶穌從起初就不是罪人,他是以聖者的身分做榜樣。康德盼望行善,耶穌就是那善者,耶穌就是那聖者,耶穌就是那義者。我們跟隨耶穌,因為他是善聖者、義者的本身在世上的顯現。從這裡,你看出康德的三大失敗:第一、他信有上帝,他與上帝之間的關係卻模模糊糊;第二、他盼望達成世界和平,世界卻在康德以後兩、三百年更不和平;第三、康德以為人類已經成年了,人卻越來越遠離上帝,越來越敗壞,越來越不信,越來越不和。哲學家不是救主。

  基督耶穌降世,為要拯救罪人。盼望你在耶穌基督裡找到人類真正的盼望,發現人類真正的榜樣是耶穌基督。願主賜福我們,使我們對耶穌的認識不是模糊的。求主藉著基督拯救我們、幫助我們、提醒我們,把我們帶到神的面前。

主日信息摘錄 2023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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